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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教授自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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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3被遣返回乡促使我成为一个有理想、有志气的人
时间:2019-02-25 15:33:03    来源:

  我出生在济南市,但是幼年济南的生活经历在我脑海里记忆甚少。上小学时正处在“文革”时期,那时的济南比较乱,学生不用学习,可以随便逃学,整天就是玩。当时我们家住在槐荫区,周围邻居都是普通百姓,街坊之间很亲热。我的童年就在那里度过的,整天和小朋友们玩在一起,小学什么也没学到,连乘法口诀都不会背诵,大字不识200个。

  1966年,父亲被打成“反革命”,一家人从济南下放到泰安市东平县夏谢村四大队,这一年,我8岁。父亲带着一家五口人,落魄地回到了老家东平,匆忙间,村里没有房子住,只能暂时栖居在极其简陋的棚屋里,说实话,就是一个牛棚,连牛粪的味道还在。

  尽管当时我只有8岁,亲身经历过父亲挨批,看到自己身边的玩伴一哄而散,像躲鬼子一样躲着自己的场面,多少已经品出了一点苦难的味道,回到了农村,就多了一份胆怯。

  但夏谢村村民是淳朴的。乡亲们帮着收拾房子,帮着垒厕所,凑来玉米面做窝头,还细心地教我们一家人如何种地。渐渐地,我就不再胆怯了,反而觉得,在农村比在城里要自在得多。

  但那个年月的艰辛,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味到的。我的父母不懂农活,两个人加起来才挣一个整劳动力的工分,自留地种得更是一塌糊涂——8分地,一年两季,还收不了200斤庄稼。秋后队里分粮,因为工分挣得少,一家五口人只分到了9斤麦子。

 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,分完粮后的一天,济南方面忽然有消息来,要我们回济南。当时的政治气候动荡不定,不要说幼小的我对这一切弄不明白,就连父亲也弄不明白,一会儿赶回农村,一会儿又招回济南,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?

  再次回到济南,学校仍然整天在搞运动,老师不好好教书,学生不好好上课,我就又开始了逃学。

  1970年,不知何故,再一次被遣返,我们再次被赶回东平夏谢村。从此,我的父母就再也没有离开那里,直至终老。

  第二次返乡,我们就完全在农村落户了——东平县接山乡夏谢村第四大队,父母亲成了真正的农民,而我就是农民的儿子。虽然有了一段在农村务农的经历,但父母依然无从适应,依然只能挣半个劳动力的工分,依然只能分到很少的细粮。后来父亲拼命做工,终于成了整劳动力,毕竟是有一身功夫。年复一年,我们家的饭桌上总是老三样:地瓜、窝头、棒子面粥。时间长了,姐妹们有些抱怨,姐姐甚至拒绝吃那不好吃的饭,但我却不吱声,在我的幼小心灵里,已经体味到了生活的艰辛。何为苦?吃穿都是问题。幼小的心灵里已经埋下了奋斗的种子。

  逢周六、周日或放学后,第八小队的谢队长必叫我下地干活。为了喝上一碗稠糊粥,全小队的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,大家都要干活,不敢不响应。几乎每个周末我都被逮着下地干活,村队里有一口钟,到点他必去敲,简直是要命啊。秋季的活又多又累,我常被派到农田里看坡,晚上要自己搭一个临时的草棚住,晚饭也要自己用玉米秸烧地瓜吃,喝水要去小河沟打一点喝。如果是两个人还好,可以作个伴,要是一个人在田地里就很害怕,夜间会有野生动物出没。常常因为队里派的活我不愿意干,还和生产队的谢队长吵过架,他总是以“你成分不好”来压我,我很生气:“父亲是‘反革命’,但我不是,我是革命的。”那时毛泽东主席都说,讲成分,不唯成分论。我很会活学活用,其实,那也是自己的诸多不理解、不满意的一种情绪表达。但在真正的干活过程中还是蛮愉快的,于家的老少爷们儿对我不错,乡亲们也看得起我,这也逼得我不服输,总能干好任何农活。我们也能玩在一起,打打闹闹。

  第二次回到农村时,我正上小学五年级下学期。由于几次转学,自己很不适应,学习根本跟不上进度,还逃过几次学,即使逃到村外也没有意思,放眼望去全是庄稼,乡亲们都笑话我逃学。“文革”期间,农村受到影响较少,学生们都在按部就班地上课。在我幼小的心里,认为逃学是个正常的事,在济南不就经常逃学吗?可是在农村,逃学就成了大事了,农村的孩子从来没有逃学的。由于农村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,逃学还不如下地干活,渐渐我对逃学也就没有兴趣了。

  上初中后,我开始知道学习了,成绩也就很快上升了,不知不觉就成为班上的学习尖子。数学、化学和物理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,课堂上老师出难题,在同学回答不上来的时候,老师总是让我回答,大多数时候我都能回答正确。我成了一名好学生,重要的是,老师和同学对我刮目相看了。

  在农村这段时间里,交了很多农村朋友,他们是那样的朴实、能干、肯吃苦。虽然父母是被遣返回乡,但乡亲们仍然非常尊重他们,我也就跟着沾光了。父亲的辈分高,同龄的小朋友们看见我有的叫我叔,有的喊我爷。叫我叔的有于运福、于运平、狗蛋、臭水、憨二,一般都是于家本族或是于家的近戚或远亲。

  每天我和小朋友们一块上学,一块下地干活,偶尔我们还一起到村东的小河里游泳,在单调的农村,这是一种乐趣。在田里,我们还经常嬉笑打闹,有一次真的打了起来,从小练过武的我,把他们几个都打倒在地,他们就更佩服我了。

  父亲是武术高手,回到农村后经常教小朋友们练功夫,还教了几个成年人,高玉章就是其中一个,父亲教授武术是免费的,他们也帮父亲干点农活。还有人从济南大老远赶来,找我父亲学武术,我这才知道,父亲的武功的确小有名气。

  我的朋友中还有高峰、高兴江、高兴华,我曾为他们家看管过房子,那是村外的一座新盖房子。那时我家很小,牛棚能大到哪去,家里人口又多,几乎住不下,我就干脆住在高兴江家村外西头的房子里。说是让我看管房子,其实人家就是给了我一个方便,解决了我们家的困难。晚上在那里我可以看看书,那时的农村没有电灯,点盏小煤油灯,书要靠近油灯才能看清,等到第二天就会发现,满鼻子都是黑灰。多少年过去了,至今我们始终是好朋友,仍然保持着联系,经常一起吃饭一块喝酒,聊聊农村的生活。

  我的初中是在村里上的。那时母亲得了宫颈癌,我用农村的地排车拉她到公社医院看病。到医院一看,医生就告诉我可能是癌症,我几乎就要崩溃了,我害怕癌症夺去母亲性命,因为那是绝症啊。我第二天就拉着母亲到了济南,找已经在济南工作的大姐,继续为母亲看病。对于癌症的恨就源于那个时候。

  父亲与我和姊妹三人仍留在村里劳动,在村里上学,妹妹于保荣常常因家务活干不完而耽误上学,如喂猪,迟到早退是常有的事,以至于误了她的学习,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,也养成了勤劳吃苦能干的性格。

  全家在农村一待就是五年,1973年我被大队批准到接山公社的中学(四中)考高中。同级的表哥尹成鹏却因舅舅是“历史反革命”被迫放弃考高中。其实他的舅舅也是我的舅舅,再加上父亲成分也不好,就两个“历史反革命”了。我被批准考试,这源于大队里的干部对我的看法很好,我的表现很不错,积极参加各种大队活动,大队的文艺演出我都积极参加排练,业余时间就干农活,很能干能吃苦。事在人为,是家里老人常说的话,这话很在理,能有机会参加考高中,我算是很幸运了。

  连考两天,考上了高中(百分之三十的录取率),家里穷,加上母亲有病,实在拿不起学费,父亲一度不想让我上高中。可我很坚定,坚持要上学,后来父亲看我那么爱读书,能考上高中也不容易,就卖掉了家里的一些粮食,换来几元钱,才使我交上了学费,圆了高中梦。上高中要住校,那时我只有一床被子和一大包生地瓜。要吃饭时,我就在食堂里把地瓜蒸煮熟了,蘸点盐,冲一杯开水,这几乎就是我每天的饭。

  高中有个同班同学叫于桂英,辈分小,叫我爷爷,因为和我很要好,一些男同学常常拿她取笑,让她喊我爷爷。她家生活要好得多,有时她就把自己的饭拿给我吃,我当然是人穷志不短,表现得很像个男子汉,拒绝了人家的好意。

  由于“文革”后期落实政策,我和我姐成了上山下乡的回乡知识青年,在县里的知识青年办公室有名册登记。当时县里经常发放书籍杂志,有关于知青的故事,也有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和恩格斯的著作,还有一些新资料,每一本我都认真地读。因为书籍是邮寄到我们学校的,我就有别于其他的同学,同学们很是羡慕,“县里还给他寄资料和书”,为此,让我也有了自豪感。

  上高中的时候赶上了“批林批孔”,学校常常组织下乡干活。后来又出了一个张铁生交白卷,造反有理,学校的学习秩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,但我非常喜爱学习,特别感兴趣的是物理、化学、数学。按说回乡知识青年就应当在农村干活,但我是一个另类,我在此期间一直在东平四中学习,这也算是知青史上的一个特例吧。有一年知青们都到县里开会,我也参加了,县长接待我们,县里的广播站通过广播向全县播报了这一新闻,在那个年代,这也让我引以自豪。

  因为父亲是“历史反革命”,我就成了被教育的下一代(当年被简称为“可教子女”),但我不甘心,积极要求进步。在高中时我入了团,成了一名共青团员。说起来,这事还差一点就黄了。记得宣誓前,老师发现了我父亲的历史问题,我的老师对我很好,他没有声张,高抬贵手让我过了这一关,那时的“可教子女”很少有入团的,这要经过党委的批准呀,可见,我在老师眼里,是一名优秀学生。

  学校里很多同学是我的好朋友,上一届和下一届的都有,包括当时公社书记的儿子郑民、社长的儿子司建刚、尹成海等等,他们不管我身份的特殊和家庭的穷富,就认为于保法是好同学、好朋友,于保法身上有吸引力,很多同学都愿意围着我转。

  高中刚毕业,父亲生病了,不明原因的高烧不退,在公社医院住院,那时的医院条件很差,苍蝇蚊子满病房飞。虽然我年纪不大,却非常懂事,家里除了父亲,就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父亲病了,我要把家里的所有事情打理起来。陪父亲在医院住院,和医生护士关系处得很好。有一位刚毕业分来的年轻贾医生人很好,和我很能谈得来,他说父亲最好用白霉素,这种药医院没有,我几乎跑遍泰安,但没买到,就到济南找大姐,大姐为父亲买来了白霉素。这期间父亲患有尿潴留,外科医生为父亲手术引流,那时的医疗水平实在是差,站在门外都能听到父亲一声声的“哎呀”,我的心也随着阵阵发紧,隐隐作痛。那时外科大夫水平也有限,麻醉水平也很低。

  家里摊上两个病人,原本家境就不富裕,更是雪上加霜了,还好那时有农村合作医疗,基本上不用花太多的钱。一天,我们村的大队会计来公社医院办事,不知他跟医院的人说了什么,医院就改变了态度:“‘历史反革命’分子,不能享受合作医疗的待遇。”

  我就找人说理:“‘反革命分子’也是人,我们也交了农村合作医疗费用,再说是历史问题,又不是现行反革命。”

  “人都要死了,革命与反革命还成什么要紧的问题,再说,一开始参加农村合作医疗的时候也没说清楚,也没有明文规定‘反革命’不能参加合作医疗。”

  那时高中毕业的我,已经能说个理了,革命的理论水平也相当可以:“毛主席还号召给予生活的出路呢,你们这般对待我的父亲,是很不公平的。”

  正当我四处求人的时候,父亲病情加重,心脏衰竭没救了,撒手人寰。父亲没有等到平反的那一天,他带着终生遗憾、许多不舍离我们而去了,好在父亲的医疗费最终还是按着农村合作医疗报销手续给办理了。遗体告别时,我哭得几乎昏过去。

  由于我是回乡知青,毛主席号召要给“可教子女”出路,招生、招工都有一定的名额,用于体现党的宽大政策,那时的政府按政策办事的原则性很强。1973年我二姐于保华,因为东平县师范扩招,她有幸上了东平师范,这在当时的农村,也是一件大事了,是沾了回乡知青的光。

  我高中毕业就回村里劳动,公社知青办的主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阿姨,对我比较欣赏,也有同情的原因吧。我为人很好,父亲又不在人世,她来过村里看我,有好几次发给我救济款,记得每次都有20多元,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不仅可以维持家里的生活,更重要的是支持了我,温暖了我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县里有了招工机会,主任阿姨就让我去报名,结果分配到了东平县饮食服务公司的第二理发店,她跟我说:“孩子,你别挑,先干着,以后再说。”我在农村养成了写日记的好习惯,记得还写过这样的豪言壮语:“一天的劳动虽然脏累,但却净化了我的心灵。”写归写,在内心深处还是想尽快进城参加工作。

  当了理发工人,成天与县里的工作人员打交道,也算吃国库粮了。在那时,吃国库粮就是高人一等,可以与县委书记见面和聊天,只要吃国库粮,就是一个级别,那时风气也正,虽然在提干和重用上,像我这样的“可教子女”与别人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,可在百姓的眼中我也算是一步登天了。

  理发尽管不是我爱好的工作,但先干着,有个饭碗可以养活自己,也可以补贴家用。在工作的闲暇,我就看看数理化、无线电、收音机维修等书籍。有一天来了一位领导,县党校侯校长,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我的师傅,他是我师傅的常客。我上前跟他说:“我给您理吧。”他顿了一会儿,说:“好,年轻人,你理吧。”毕竟刚学,水平有限,加上他是大干部,我心里也有点紧张,手心都出了汗,终于理完了,校长照着镜子一看,后脑勺头发参差不齐,有点火了:“你拿我的头练兵啊?”我虽然有些胆怯,但还是大着胆子说:“您是党校校长,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,不在您头上练,那应在谁头上练?”他哑巴了。在那个时代,人们成天喊着要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,我把这“口号”派上了用场。我的师傅赶忙过来打圆场:“小于是个勤快好学的青年,是个好孩子啊。”边说边为他修理,最终,他还是满意而去。

  由于我勤奋好学,表现很突出,所以在公司人缘好,朋友多。但记得那时有一位同事总是跟我闹别扭,我们都从农村出来,又一起分配到理发店工作。他爹是南下干部,在南方工作,很小就把他送回老家东平,陪他农村的母亲。不知何故,我们俩有点水火不相容的架势,事实上是他与我作对。1976年唐山地震那会儿,山东也有余震,几次半夜爬起来往外跑,我都让着他,他却不领情,觉得这是应该的事儿。我常常在想:是因为家庭出身不同的缘故吗?我是个比较谦和的人,一个屋檐下相处,很想和他搞好关系,但我也知道父亲的历史问题,凡事我都让着他三分。但还是不行,后来听同事告诉我,他说“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”。

  我的勤奋好学,在这小公司是出了名的。业余时间,我就搞搞技术革新,把坏掉的剃刀加以修理,有时还加以改造,改造后的剃刀很好用,师傅们很高兴。闲暇无事,读些无线电的书,还学会了修理录音机。有一天,商业局张副局长的收音机坏了,不知怎么知道我会修理,就把收音机送到了理发店,幸好不是大毛病,几天后我给他修好了,他高兴得不得了。

  公司常常抽我去帮忙,在办公室写标语,做宣传工作。后来,公司成立技术革新小组,我得到公司领导的赏识,被调去干了技术员,一直干到高考。1977年12月,我抽出时间参加了高考,被青岛医学院北镇分院录取,从此改行不再理发,离开了东平饮食服务公司。

  和我一起去理发店工作的同事有十个人,后来大多都改行,现在只有一个同事仍在以理发为生。虽然离开了理发店,但理发技术始终都没有丢,那是我为朋友和同学服务的工具。离开了理发店,但我经常回到那里看看,顺便免费理个发。那位总和我作对的同事也渐渐和我缓和了关系,后来他调到其他部门,我回国后听说他患癌症去世了,真是很可惜。

  赶上了好时代考上大学,应该说是我人生的重大转变。我渴望读书,渴望上进。离开学的日子还有两天,我就去了大学报到,得到了班主任的赏识,让我当了第六小组副组长,组长是张新明,我们的关系处得不错。我把副组长当作正组长来干,副组长一干就是三年,每年的三好学生中都有我。在学校什么事我都积极参与,凡事都抢着先做、多干,业余时间为同学理发,体育活动积极参加,我喜欢长跑,参加过800米和1500米的比赛。直到毕业那年才把我升为组长。这么一个组长我当得很认真、很积极,因为这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。

  大学期间同学们读书的劲头很高,那时的学习气氛相当好,谁要是晚上十点钟就上床睡觉,大家都会笑话他,我也不例外。

  上大学时我有一个理想就是入党,改变一下家里的政治面貌。当时老家东平夏谢村受上级部门的委托,已经宣布为我父亲平反了。1982年1月临毕业时,我光荣入党,被分配到山东省肿瘤防治研究院工作。大学的生活记忆犹新,赵述江指导员是我的好老师,他对我很好,没有他,我不可能入党,我是全校唯一的小组长入党的先例。后来我赴美留学,没有保留党籍,归来后加入了中国致公党。

  那个年代,多数人在省级医院工作就已经满足了,我们77级这几个人都不安心在医院工作,报考了研究生。1985年开始读研后,几乎所有的硕士研究生都在复习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(GRE)和托福,就是要努力出国读博士,出国是研究生每天必聊的话题。我是核医学的研究生,主要是临床应用,核医学是门新兴的学科,牵涉到很多基础学科,如化学、放射物理、核放射学。我主要研究放射药物的临床显像与应用,比其他的临床学科要复杂,学习起来要难得多,但我觉得很有趣。

  三年后,我毕业分配到中日友好医院工作,在当时的研究生毕业分配中,我是较满意的。我于1988年7月份研究生毕业,9月就晋升为主治医师。中日友好医院的同事对我不错,都拿我当朋友,叫我老于,1989年我又拿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来用于研究肿瘤阳性显像剂,应当说在中日友好医院干得得心应手。